李学木和他的药发木偶

慧荣

          泰顺县泗溪镇横坑华洋村是当地第二大村，原名霞洋村，三面均系800米以上高山，唯西面为缺口，日落前后彩霞映照全村，故名。距华洋村百米之遥的小山谷中，有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名垄底，青山绿野，堪比桃源，曾家第八代药发木偶戏传人李学木就住在山腰的一座砖房里。


李学木亦是一位消瘦而精干的人，言语之间透着精明和豪爽。据李师傅介绍，他原姓曾，祖上世居池源后宅村，有兄弟三人，他是老小。从祖上到他这辈，八代人承传琼花和“滴滴精”的手艺。药发木偶戏在横坑当地亦称“琼花”，“滴滴精”又称“小琼花”，制作药发木偶花树和“滴滴精”这门手艺就叫“合花”。李学木8岁开始跟随父亲翻山越岭到全县各地及邻县演出，成年前掌握了有关琼花的制作工艺。那时泰顺还没有公路，事先制作好的琼花配件需要挑行，有时要走上一两天才到达目的地，非常辛苦。妻子包林香是李学木的帮手，几十年的耳濡目染使她熟练掌握了小部件的制作工艺。

年轻时李师傅到过全县许多地方演出，还经常受邀到平阳、苍南、福鼎等地演出，生意旺盛的时候，一个元宵节就表演了8树药发木偶。近年生意比以前差了不少，大琼花一年只制作几树。因为农村许愿、还愿等活动还比较多，小琼花行情还不错，好的年份一年到尾表演几十树。李师傅家二楼设有祭祀台，是祭祀祖师爷及相关佛道人物的地方，偶人形象以《临水平妖传》人物形象为主，有陈十四、黄袁二将、闾山师傅、送信大将、陈十四丈夫、铁头和尚等。



自古以来，琼花这门手艺只能算是一种跟铸铲补锅差不多的手艺活，应邀爬山越岭，其收入最多只能是养家糊口，社会地位不高。八年前，我为编写《泰顺药发木偶戏》一书作田野调查时，多次采访李学木，当年他还很硬朗，小房子杂乱的很。八年过去了，窄小杂乱的居所依旧，只是在屋前的上空搭建了遮雨篷，左侧添建了3平方米左右的工作室。

         今年李学木79岁，由于常年与“药”相伴，身子骨每况愈下。他手拿“温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”证书对我说：“儿孙都有自己的事，不太愿插手药发木偶的制作，我虽然没有能力建造一个像样的作坊，但是我是药发木偶传承人，有义务让这项古老的技艺传承下去。”
（格子图文）